曾经我的朋友很少,少到用一只手就能数得清楚,现在我的朋友数量可以不用手也能数得清楚。也就是说——我没有朋友。
对许多人来说,朋友只能说是自己拿来自欺欺人的道具。那些朋友很多的人,它们每天都沉浸在现充的军团中没法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世界上真正会用感情来互相为友的人没有几个。
在我刚结束我的思考的时候,菲原同学的那张像是宇宙形成初期一样的静物素描就已经被我复原成了一张比较完整了画面。
画的这么差,只能说她完全就没有用心了吧。既然自己都没有用心去营造自己的画面,那么让别人给自己修改的意义又何在呢?
那么对于应付的人,我大可以对其草草了事。
“哇,你画的真好。”
我的耳边传来的泉同学的随声附和,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因为我画的并不好,只是菲原同学自己没有用心去画而已。
“只要用心去画,你应该能画的比我更好才对。”
“哎?我,我不行的啦,我大概没有画画的才能吧……”
不用功的人总是拿才能当作成自己做不到的借口。虽然我会这么想,但是我并不会否认才能本身的存在。世界是不公平的,不然的话每个人都会长同样一张脸。
但是世还是给予了我们最基础的权利——选择权。
你是会选择认真的去作画,还是随便画画、边玩边画。得到的结果肯定是会不一样的。
不过至少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抚平了刚才卷起的袖子离开了她的座位。
我没有朋友,对身边大多数事情都不会上心,所以我得以能花更多心思去做一些事情也是当然的。
我没有才能,我只不过比一般的人有时间。
于是今天一天又得以结束,别人好不容易与我之间连结的细线般的关系也被我轻松的斩断。
终于又可以一个人了。
“你为什么总是会回避和别人之间的联系。”
在我走出教室们口的时候,一个身材高瘦的学生向我搭话。他的头发有染过的痕迹,虽然发质略卷,但是却打理的很整齐。白色的校服衬衫领口略微敞开能够从中看到他锁骨那漂亮的形状,装饰在他那标志性帅哥的脸下更是为他的气质锦上添花。干净的暗红色领带在领口划出优美的弧度后被收进了洁白的衬衣口袋里。
他浓黑的眉毛下那铁锈色的眼瞳给人一种能够看穿事物本质的感觉。但是,我是不会被看穿的,即使他观察能力再好,也不可能看穿我的过去。
“你大可以更快乐的度过高中生活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走来了一个妆画得略浓、褐色头发的斜上方扎着松散高马尾的女生向他搭话,我如同静止的稻草人般看着他们开着玩笑。
然后稻草人微微的张开了嘴巴:“你根本不知道我以前遇到了什么。”
人们会对被乌鸦啄咬的稻草人感兴趣,但不会有人关心被啄咬的稻草人是否会疼。
稻草人的声音像拂过稻田的微风,它会拂过稻田,但不会拂进人的耳朵里。
身为校草,又在美术方面成绩拔尖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世界。
***
我以前朋友很少,而且有的现在连名字都记不清楚了。
但是那件事到现在还是会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
如果没有那个“事件”,我现在估计也不至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说到底朋友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都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中学时跟我友好相处的那几个家伙和我真的能说得上是朋友吗?
我觉得不可能,因为朋友至少是能够互相信任的存在,而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
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没有一个人出面帮我辩解。然后甚至直接性的对我的人身进行了攻击。
当冬季最寒冷的那滴水滴从我头发的缝隙间顺着我的额头流过我脸颊的瞬间,我才得以的清醒了过来——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值得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
“喂!那个,灰海同学——今天、谢谢你!然后……”
泉从我身后的教室门口冲了出来——没错,她那动作的迅猛程度就算用‘冲’这个字来形容也一点都不别扭。
泉的呼气很急促,所以说话断句断得很明显——让我很容易的就抓住了她断句的时机。
“你很烦啊,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跟我讲话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这句话的威力却足以给予她像寒冷的冰锥刺穿身体一样疼痛的感觉了吧。这是——自私、丑恶的我,为了夺回一个人的宁静所作出的冷静判断。
我试探般的回过头,她真的像是被冰锥刺穿了身体一般,逐渐停止了活动。然后像慢镜头一样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并缓缓的将一把挂着蓝色小企鹅吊饰的淡粉色折叠伞放在了地面最干净醒目的地方。
“姐姐、也是。”
我呆在原地,静静的将一个刚认识了两天的女孩全力冲出走廊的背影刻入了记忆的深处。
透过走廊的玻璃射进来了下午五点钟的阳光,光的粒子映出了一个稻草人的影子、和一把折叠式雨伞的影子。
呵,你看,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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